腰间便横过一只手,硬是将她箍进了怀里,由着他亲。
虞绾音动弹不得,体温偏凉,她整个人都仿佛被融在那灼热的火炉之中。
像是冰雪被包裹融化,随意地捏造成他想要的样子。
在她的躲避之下,从耳后寻到唇,轻而易举地将她撬开。
连她的呼吸都被剥夺。
虞绾音缩到他颈窝处,他就把她扣在自己颈肩处亲。
那被啃食的触感愈发明显。
像是他吃饭的风格一样,囫囵吞下,大开大合。
能将人剥皮削骨,实在是不怎么温柔。
虞绾音眼尾生生激出了红润,看起来泪眼汪汪的,实在是被索取得受不住。
发出了略带难耐的轻哼。
这种本能的声音在这种时候,被男人简单直白地理解为想要更多。
他就顺着她唇齿,亲到了下巴。
领口被他咬开时,虞绾音打了个哆嗦,“等等,等下。”
戎肆停了一瞬。
气息粗沉,垂着眼。
入目所及之处,是她急促呼吸带动的起伏,和浅色寝裙之下若隐若现的玉润雪肤。
领口衣襟因他啃咬过变得湿润薄透。
口中还是浅尝辄止而过的铃兰香。
像是猛虎嚼了一口铃兰花。
喉结滚动,将花瓣嚼碎捻烂在口中。
虞绾音见他不动,战战兢兢地想要从他怀里爬出去。
不行她还是准备不好,他太吓人了。
他在这种事情上太可怕了。
能吃人一样。
虞绾音不想被这头猛兽嚼烂身子,碾坏骨头。
她慌不择路地想下去,不等双脚沾地,就被拦腰一个猛子抱了起来。
这种还没碰到地面又被抱走的失控感瞬间遍布四肢百骸。
无法自控容易让人心生不安。
他脚步也很快,三两步就走到了榻边一并将她放下。
虞绾音想要有所动作,就被遮天蔽日的身形压住了去路和视线。
她按住他的肩膀,“我,我还想等……”
但是按不住。
他还是欺压靠近,简单两个字,“知道。”
知道。
他知道什么了。
红帐落下,他听起来像是在哄她,“不进去。”
但没起到哄人的作用,帐子内传来凄凄切切的呜咽声,“你欺负人。”
“这样也算欺负?”
一声“算”混合着略略扬高的惊叫回荡在石室中。
惊叫过后,她听到自己奇怪的声音,就不愿意出声了。
但奈何压不住断断续续的嘤咛。
戎肆发觉怀里的人娇气得厉害,气息粗沉地纠正,“杳杳,我是你夫婿。”
“这不是欺负。”
他不甘心,“在楚御面前,你也说他欺负你吗。”
虞绾音霎时间头皮发麻。
这种时候甚至不敢想起楚御。
楚御是另一种可怕,带着独占和偏执。
在别的男人怀里想到他,就会有种被绞死的战栗感。
所以她绷得很紧。
仿佛四下有无形的双眼,窥探着她背弃他的一举一动。
而后趁她不备再悄无声息地把她拖走,关在只能见到他的屋子里。
慢慢折磨。
消停过后,虞绾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伏在榻间,动都难动一下。
心跳失速,剧烈的冲撞着她的胸腔。
像是要跳出来也像是过于激烈要坏掉。
心跳再快一些,她就能直接晕过去。
毕竟经历过。
戎肆这次有了些经验,备好的手帕先擦掉她额间薄汗,从脸颊到脖颈。
而后草草地裹上一件衣衫,将人抱进浴房。
浴房是常年不歇的温泉池。
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热气。
戎肆将她裹着的衣衫扯开,把人放在温泉池子里清理。
虞绾音被他弄开的时候,打了个颤。
一脚踩在了他手臂上。
戎肆由着她踩,反正她踩不动。
自己专心致志地继续手上的活。
虞绾音腔调也软,“你干嘛。”
“得弄干净。”
虞绾音踩他用了几分力气,并不配合。
再由着他这样下去,怕就不是清理这般简单的事了。
戎肆垂着眼,神色倒是认真,粗粝的手指刮干净污秽,拿帕子擦掉后不得不起身。
“好,我出去。”
戎肆把擦身的布和东西都摆在旁边,“剩下的你自己来。”
“一会儿来接你。”
他主要怕人摔着。
等他出去之后。
虞绾音紧绷的心弦才松缓下来。
屋子安静着,那剧烈的心跳声才无比清晰。
虞绾音倚靠在石块边缓神。
闭上眼睛还是刚刚那副场景。
他跪坐在她身后,让她跪坐在身上。
那健壮的腿死死地夹住她的双腿,手臂箍住她的肩膀,让她脊背紧贴在他胸膛。
她动不了也跑不掉。
即便是没有闯入领地,但也大肆地在领土之外开拓。
让她生怕他一个反悔闯进去。
说不上哪一种征伐更让人紧张。
每当她因他渡过城门不入而放松时,他又会毫不留情地凿弄城门茱萸。
让她溃不成军。
在这种事情上,他无异是粗俗直接的。
虞绾音有点难适应这种风格。
会让她变得很不正经。
她不想变得不正经。
她自小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小女娘。
虞绾音觉得与他成婚别的都还好,就是不敢面对他那能将人拆散的捕食举止。
每次都快要晕过去她还是害怕。
她觉得自己需要很长时间适应。
或者有没有办法能不用适应。
虞绾音心神不宁地洗掉自己身上的痕迹。
很快又想起来,他说两日后就要回房的事情。
这分房途中,他只是来送了点东西就这样了。
那要是天天住一起。
虞绾音想想就觉得可怕。
除非她这身子是不想要了。
虞绾音有些手足无措,快速环顾四周,目光定在不远处的温泉泉眼上。
温泉泉眼的温度要比池子里的高许多,因此会过一层凉石流到浴池里面。
她看着那处出了片刻的神。
而后慢腾腾地起身。
取了一块布,浸在了温泉口。
戎肆在屋外将床铺重新换成干爽的,将那弄乱的衣物也捡了起来。
这是她昨日才换上的衣物。
不过一日,就沾染上了她身上的香气。
跟花瓣砌成的人一样。
她碰到的什么东西都是香香的。
山野间伺候娇贵的人儿,总是无法以凡俗之物相待,但有些困难。
这让戎肆细思了一会儿。
他将东西都收起来,又拿过来她选的那片布料。
大概是她情急之下选的。
料子比起来并不算太好。
戎肆想着那一碰就红的肤质,粗布磨肯定是不行,还是挑了个最为顺滑的锦绫丝缎。
现在江陵城中找不着合适的裁衣铺子。
寨子里又都是男人,给夫人裁制心衣这种事情,戎肆不可能假手于寨子里其他男人。
还是得自己做。
尺寸他有数。
他在外面收拾好一切,约么过了两刻钟。
戎肆看了看时辰,准备进去接人。
一进浴房,虞绾音正好出来。
戎肆看见她就皱起了眉。
那张白生生的脸颊上透着不太正常的红晕。
眼尾发红,气力微弱。
“你怎么了?”
虞绾音不说话,只是往外走了两步,忽然间双腿一软,跌了下去。
戎肆眼疾手快将她接住,顺手覆上她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从掌心处传来。
戎肆面色沉肃,二话不说将人抱起塞回床榻上。
转头去叫段婶。
段婶从外面进来,一面走还一面纳罕,“怎么了,我瞧着她这两日精神还不错啊。”
“已经一两日没烧了,都要好了。”
“你是不是又做什么混账事了?”
段婶走到里屋,掀开纱帐先去摸了摸虞绾音的额头。
虞绾音心想还好她来得够快,再晚一点就不热了。
其实这会儿已经不太热了。
但还是比往常温度高一些。
段婶又拿过她的手腕试脉,越试脸上的表情越疑惑。
段婶判断着虞绾音的脉息,迟疑道,“这好像……”也没事啊。
她刚要说出后半句就看见虞绾音眼巴巴地看着她。
模样可怜又哀怨。
段婶略略噤声,再开口时便换了个说法,“好像还是得养养。”
“病去如抽丝,这段时间身子骨弱,得好生调养,若是来往反复烧得次数多了,容易生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