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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什么,她抬起脑袋,“你该不会又挖地道了吧?”
  前些通往皇宫的地道,谢霆舟给按到梁王身上,皇帝命人封死了。
  谢霆舟笑得有些得意,“从东宫到蔺王府。”
  蔺王被斩了,王府由皇家收回,眼下空着。
  叶桢无语,蔺王府都挖出三条地道了,他也不怕把蔺王府弄塌了。
  说到蔺王府,叶桢不由想到了崔易姗。
  蔺王记恨崔家算计她,就折磨崔易姗,崔易姗嫁过去没几日就死了。
  不过,就算她不死,谢霆舟给蔺王扣了个伙同梁王谋反的罪名,她也会死。
  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崔易姗,就不免想到崔易欢,“不知父亲和崔夫人到哪里了?李恒会不会派人去路上拦截他们?”
  提及他们,谢霆舟扯了扯嘴角,忠勇侯这一路都被崔易欢拿捏的死死的。
  “会,放心吧,我已让人去接应了。”
  有李恒那个老狐狸盯着,现在传信都不安全了。
  叶桢见他有安排,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你该回去了。
  谢霆舟将自己的衣袖伸到叶桢鼻尖,“来之前,我洗漱过了,你睡床,我睡榻。”
  叶桢嗅到他身上散发的皂角清香,知他又是做了留宿的打算,“我怀疑你是故意想坏我名节,让我非你不嫁。”
  话刚说完,就被拉进温暖怀抱,“小心思被你看穿了,那就再坏一些。”
  叶桢被吻了。
  睡意都吻没了,偏谢霆舟躺在榻上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叶桢被盯的睡不着,走到榻边将人捶了一顿,拉下床帐这才睡去。
  驿站里,崔易欢推开了忠勇侯的房门,径直在他身边躺下。
  忠勇侯被吓了一跳,“易欢,你……”
  话被说完,崔易欢的手就放在了他腹部,“你主动,还是我下药?”
  她没怀上,前几日来了月事。
  今日月事干净,她想再试试,但她不想再给忠勇侯灌酒了。
  铁血男儿醉酒就成嘤嘤怪,她受不了。
  也不想下药,担心影响胎儿。
  忠勇侯也馋媳妇儿,但崔易欢只是为了孩子,且他担心她的身体。
  “易欢,你先好好养养身子,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往后总能怀上的。”
  崔易欢的手开始挪动,声音软软的,“可是我想要了。”
  她敛起儿子尸骨当晚,梦见儿子又投胎她腹中。
  崔易欢怕晚了,儿子就去做别人的儿子了。
  忠勇侯最后认命地凑了过去……
  他很确定,他就是一个工具,只希望崔易欢怀上后,别带球跑。
  叶桢不知父亲苦恼,她快速洗漱打扮,嘴上吩咐。
  “饮月,你先走一趟,告知苏女医,我稍后便到。”
  得知苏女医和御医李家有婚约,叶桢约了苏女医逛街,想同她打探李家的事。
  谁知被谢霆舟打搅,让她起晚了,眼看着要到与苏女医约定的时间。
  而苏女医是个很守时的人,叶桢只得先让饮月去告知一声。
  饮月得令出去,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小姐,苏女医来府上了,说是有事相求。”
  第274章 可我不想嫁了
  “叶桢,我想请你帮我。”
  进了屋,苏女医就开口,“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
  与往日冷静淡然不同,今日她神情焦灼慌乱。
  “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叶桢示意她坐下。
  饮月也忙给两人斟了茶,便带着其余下人退到屋外。
  苏女医端起茶盏,抿了下,抬头便红了眼,“叶桢,我父母去得早,我是祖父带大的,但我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祖父,你可否派人帮我看看我祖父情况?”
  “你祖父怎么了?”
  “他生病了,眼下是我叔父和婶娘在照顾他,我不得靠近……”
  想到叶桢不知缘由,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祖父和李家爷爷都曾在太医院当差,关系亲厚,便替我定下与李家的婚事,婚期将近,可我不想嫁了。”
  婚期将近的事叶桢知道。
  与苏女医有婚约的是御医李家现任家主,李时苓兄长的儿子,李书槐。
  但苏女医不愿成婚让叶桢有些意外,她先前同叶桢提过婚事,并未透露一丝抗拒,反而提到即将归家的未婚夫时,有些娇羞。
  叶桢不由问道,“为何?”
  苏女医脸上出现愤然,“他在江南带回了个女人,那女人已怀了身孕,只等与我成亲时,一并娶了那女人做平妻。
  可李家不想落个未娶妻便让别的女子有身孕的名声,就让我对外宣称,是我醉心医术,希望婚后继续入宫当差,不忍丈夫跟前无人,便替他寻了一平妻,一同入府。”
  过分!
  叶桢听着都怒了。
  “他们敢如此嚣张,可是拿你的差事作筏子?”
  世道崇尚女子以夫为天,嫁入婆家后,便得事事听从婆家和丈夫安排。
  若李家不愿苏女医婚后进宫当差,是有权利替苏女医请辞的。
  而请辞的理由有许多种。
  苏女医点了点头,“这是一方面。”
  李家还想在她嫁过去后,给她立规矩,若她不能及时有孕待产,就将她磋磨致病,让她无法在皇后跟前伺候,而后让李家的女儿替上。
  另一方面,苏女医的祖父病了,治他的药只有李家才有。
  与祖父关系好的李爷爷几年前去世了,如今李家当家的是李爷爷的长子。
  但因着弟弟李时苓曾在太医院当值,而李家其余人都只是寻常大夫,亦或者医药方面的商贾,李家主对李时苓颇为器重。
  许多事,李家真正做主的是李时苓。
  李时苓此人凉薄,功利心重,被太医院驱除后,愈加变本加厉。
  他看上了苏女医在皇后跟前的位置,这才撺掇的李家主。
  李家主也希望府中姑娘能在皇后跟前得脸,与他一丘之貉。
  苏女医将这些事都告诉了叶桢。
  “我曾救过李家庶女,她得知李家对我的谋算后,偷偷将事情告知了我。
  我偷偷跟踪了李书槐,核实了此事,便想要退婚。
  没想叔父和婶娘收了李家的好处,站在了李家那头,我若不打消退婚念头,他们便不准我见祖父。
  叶桢,祖父于我有教导养育之恩,我想救他,可我不愿嫁李家,成为李家的棋子。”
  男人已经变了心,她还没嫁过去,那女子就以表妹身份多次故意挑衅算计她,她都能想到往后的生活,是多么的水深火热。
  可祖父是家里唯一真心待她之人,她不能不管他。
  这些日子,她在救祖父和自救之间纠结,一方面愧疚自己不孝,一方面又不甘心被李家算计。
  她身后无父母兄弟,势单力薄。
  在家里斗不过叔父婶娘,在外,亦不是李家对手,甚至她都被拘着不能轻易出府。
  幸得叶桢约了她,她才得以有机会向叶桢求助。
  “我担心叔父婶娘会对祖父不利。”
  毕竟,祖父若没了,叔父才能真正当家做主,还能拿捏她的婚事。
  苏女医多次帮叶桢,看出叶晚棠是中了药假孕后,也没有声张。
  叶桢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她当即让饮月潜入苏家查看苏老御医的情况,得知苏老御医虽昏迷但人还活着,苏女医松了口气。
  但病情如何,饮月不会医术,暂不得知。
  叶桢想了想,“晚上我带你去看看你祖父。”
  苏女医感激涕零,“叶桢,谢谢你,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顿了顿,她又迟疑补充了句,“除了用医术害好人,我学医前同祖父发过誓的。”
  叶桢想到自己约她的目的,笑道,“不会让你害好人,倒是有些事想同你打听。”
  “你说,我知无不言。”
  “听闻你自小和李家相熟,那你可知李时苓的身世?”
  苏女医点头,“知道,他是李爷爷收养的孩子,但李爷爷怕他因身世自轻,便对外说他是出生体弱养在乡下的儿子。”
  祖父担心她将来嫁去李家吃亏,便将李家的许多事都告知了她。
  叶桢眼眸亮了亮,没想到苏女医还真知道。
  “那你知道他亲生父母的事吗?可听说过他是否有个妹妹?”
  苏女医再次点头,“祖父同我说过,他父亲也是大夫,不过为人不行,发家后抛弃发妻,连亲儿子都不要,就带着扶正的外室离京了,至于李时苓有没有妹妹………”
  她蹙眉想了想,“祖父不曾提过,只说他父母和离后都相继离京了,只有他一个人被李爷爷收养留在京城。
  你若不急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李书槐从江南带回的那个女子,是他姑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