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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弟?你哭了?”
  “被我撞哭了?”
  叶行舟凑着个脑袋去看。
  孟枳将人推开。
  “滚。”
  那双丹凤眼,有一瞬间泛红。
  像是错觉。
  “小师弟,别这么冷漠。”
  “师兄我在秘境都快过成野人了,好不容易出来,你就陪我说说话呗。”
  叶行舟笑嘻嘻凑过去。
  孟枳扭过头,“你怎么不死在秘境?一回来就撞断我三根肋骨,你故意的是吧。”
  “这不我也断了两嘛。”
  “活该。”
  “是是是,我活该。”叶行舟扬唇,“小师弟,你就扭过头看看我,三秒就好。”
  “不要,你丑。”
  瞧着小嘴硬的。
  想关心他还兜来转去的。
  “那好吧。”
  叶行舟遗憾着就要起身走,孟枳生硬的转过头。
  入目是叶行舟明亮而干净的双眸。
  孟枳别扭地就要移开视线,叶行舟这时道。
  “别动啊小师弟。”
  叶行舟捏着袖角,小心翼翼替孟枳擦去嘴角的血迹。
  专注,又傻气。
  擦完,叶行舟轻轻戳了一下孟枳的脸颊。
  “别气了小师弟,我这不没事嘛。”
  孟枳一生气就像河豚,很好区别。
  他用上次哄孟枳的方法再次哄人。
  年纪小,气性就是大。
  他作为师兄,自是多多关照。
  “谁生气了。”
  孟枳拍开叶行舟的手,僵硬起身。
  一说这话就是消气了。
  叶行舟勾住孟枳的肩,比了比个子。
  “师弟,你好像高了点。”
  第一次见面时,孟枳个与他齐平。
  现在,已经快比他高了。
  十七岁的娃长得这么快的吗?
  叶行舟羡慕得咋舌。
  第85章 纵享丝滑
  “小师弟,任妄烛去哪了?”
  “在衍天宗。”
  任妄烛脑子短,要是知道叶行舟一直未有行踪得担心得吃不下饭。
  到时叶行舟在秘境里人还没死,任妄烛就先给自个急死了。
  所以,孟枳撒了点小谎,和善(拳头伺候)先哄好了任妄烛。
  叶行舟传了灵讯给萧师叔和任妄烛报了平安。
  “走,回宗。”
  报完平安,他还要去藏书阁查阵法的事。
  还有,找一趟向修远。
  “爪子拿开。”
  孟枳拍开叶行舟的手,叶行舟又贱嗖嗖伸过去。
  “小师弟,师兄我都过了快一个月野人生活了,你就让我沾沾人气。”
  孟枳掐了个净尘诀后,叶行舟再次搭手时,他没再推开。
  他随手掏出一个储物袋,侧眸看着叶行舟,吩咐道。
  “我用不上的,收了。”
  “得嘞!”
  叶行舟揣起储物袋。
  树荫后。
  向修远站在原地,看着关系很好的两人,微微抿唇。
  他收起手里不同气息的符箓。
  这些符箓,比不上孟枳的零星半点。
  孟枳给的,他无法企及。
  他换来的符箓,这样一看,上不了台面。
  也对,他这样的人,怎会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他带给叶行舟的,是无止尽的麻烦。
  一种自卑的情绪悄然蔓延。
  向修远将符箓放入储物袋中,抬脚离开。
  *
  “尊上,衍天宗那名叫吴仁的弟子属实狡猾,他竟从头至尾和我演戏,为的就是套出魔修一网打尽。”
  “此子心思滑腻,不如让右护法杀之后快。”
  魔宫殿。
  黑气萦绕。
  幔纱半遮。
  戴着鬼魅面具的男子跪于地面。
  地面阵阵寒意顺着膝盖席卷全身。
  左护法低头,姿态恭敬。
  幔纱之后,隐隐现竹青衣角。
  “时机未到。”
  仅四个字,说话者声音阴柔,却威压叠加。
  左护法面具下的脸都要变得比鬼魅还狰狞了。
  死吴仁!
  死鸟窝头!
  任务失败害他又要受罚!
  他一定要杀了这鸟窝头!
  “请尊上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七日后,玄灵宗举办切磋赛,去玄灵宗天机阁寻召妖卷。”
  “是,尊上。”
  *
  叶行舟回到衍天宗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藏书阁。
  孟枳被叶行舟费了好番功夫才唤去与任妄烛作伴。
  这事,他实在不想把孟枳牵扯进来。
  况且,孟枳身上还有个水惑一族的事还没解决。
  先前他整理过藏书阁的二楼,并未有记载阵法的书籍。
  照着那阵法的繁复程度,估摸着得在三层以上。
  但修为限制,他连三层都上不了。
  叶行舟思索半晌,转身就走进左春回的小院。
  不如直接问现成的藏书阁长老。
  院里芙蓉花已经谢了,只剩青葱绿叶。
  叶行舟敲响小院的房门。
  咚咚咚。
  三声过后,无人应答。
  “左长老,你在吗?”
  叶行舟抬手又要敲,木门自动敞开。
  院落花香弥漫。
  黄色的腊梅开得正旺。
  花香,便是那腊梅散的。
  雅而柔,并不刺鼻。
  还怪有情调。
  叶行舟抬脚迈入院落,径直走到敞开的房门前。
  左春回撑着脸,躺在贵妃榻上,白发垂于床榻,闲适地吃着灵果。
  “何事?”
  叶行舟愣住脚步,眸中满是惊艳。
  三分真,七分演。
  左长老爱美,找他办事,那就猛夸他美貌,走个捷径。
  现在,开始教程。
  “何事?”
  见叶行舟呆愣半晌,左春回又问了一遍。
  此时,左春回声音已经有了一丝不耐。
  叶行舟装作刚回神的模样,“左长老,我方才还以为……”
  此刻说话,只说一半,引起好奇。
  等对方接话,便可以进行下一步。
  左春回:“以为什么?”
  就是现在,开始初拍马屁。
  叶行舟揉了揉眼睛,“弟子冒犯,但弟子还是要实话实说。”
  “弟子以为方才见到了天上仙君。”
  左春回挑眉,那丝不耐消失。
  “仙君?”
  “没错,仙君。”
  叶行舟继续道,“只存于话本子里的仙君,连一根头发丝都是好看的。”
  不夸张,左春回的美貌能担起这句话。
  人家随便一躺,叫美人犯倦。
  身体、衣服、头发没一处不懂事。
  叶行舟往那一躺,叫野猪犯困。
  睡一觉起来跟被炮轰似的,头发乱糟糟的。
  夸人的话听多了,但谁不喜欢被夸呢。
  尤其是,像叶行舟这种有过前例的人。
  油嘴滑舌,但会讨欢心啊。
  “真的每根发丝都好看吗?”
  “当然!好看到极致!”
  左春回唇角扬起一丝弧度,“既然你这后生这么说,今儿梳发便交给你。”
  “若是落了一根,唯你是问。”
  “……”
  诶?
  不是?
  他用点夸张修辞啊!
  左春回咋还当真了呢!
  那么多头发,万一有个打结的,那不得掉几根。
  叶行舟一脸菜色,磨蹭半天推拒道。
  “左长老,弟子怕污了你的发。”
  沃德发!
  有没有搞错啊!
  “我不介意。”
  左春回坐起身,手里多了一把木梳。
  死嘴,就这死嘴爱拍马屁。
  这会自食恶果了吧!
  叶行舟接过木梳,笑容假了不止一个度。
  “梳吧,我可看好了。”左春回道。
  看什么看!
  这时候长眼睛做什么!
  你该闭起眼睛装睡美人啊!
  叶行舟心底骂骂咧咧,手上动作比谁都轻。
  他连他自个头发都梳不顺,每次梳头都得拽下十来根头发。
  这回还给别人梳头发。
  真是闲的。
  木梳檀香阵阵,清幽入鼻。
  白发顺于指尖,又滑落垂于肩侧。
  没有想象中打结的存在。
  非常丝滑。
  都可以去打广告了。
  叶行舟松了一口气。
  难怪这丫的总爱披头发,原来是不会打结啊。
  “挽好。”
  左春回忽而递过一根木簪。
  看到木簪,叶行舟有片刻迟疑。
  怎么说,这木簪刻得丑不拉几的,像随便用刀削的。
  一个这么爱美的人会用丑木簪?
  太违和了。
  不过叶行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