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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书屋 > 综合其它 > 误惹冷郁权臣后 > 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99节
  魏璋的指抚了上去,一股细流涌动。
  薛兰漪瞥开了视线。
  魏璋此时的注意力也不在此,温凉的指未多停留,指尖沿着丝绸边沿抚过。
  极慢,极轻,修长的指从丝绸的一边穿透到另一边。
  那般毫无阻隔的触碰,薛兰漪终是难忍,小腹一紧,却纵得那片布料被扯动了。
  本就丝滑的材质受不住一丝力道,结扣松脱。
  她毫无阻隔地暴露在他面前。
  薛兰漪窘迫难当,紧紧闭上了眼。
  可目不视物时,感官却无限放大。
  她感受到他的指撩起清水,一次又一次洗涤过她的肌肤。
  很快,冷硬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腿侧,“刺这儿如何?”
  薛兰漪不想答他。
  魏璋又往内里去了些,“那就这里?”
  薛兰漪一个激灵,被迫又睁开眼。
  她与他对视,他笑意森然,且越来越寒。
  说好的夫妻之乐,要顺从,要享受。
  她这般不死不活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魏璋显然渐渐不悦了。
  可他从不来喜怒不形于色,他不会暴怒,他只会把墨刑的时间无限拉长。
  羞耻心让薛兰漪想要缩回,最后却只是艰难地扯起笑,“这里吧。”
  她选了距离敏感处稍微远些的腿根。
  魏璋倒未反对,将蘸了墨汁的银针递给她,“自己来吧。”
  说好她自己动手,刺他的名字。
  薛兰漪迟缓地接过针,手却抖如筛糠。
  到底信誓旦旦起来和实际行动是不一样的,况且魏璋就蹲在她身前,端然观赏着她。
  她要如何下手?
  “你、你能不能让开些,我、我看不清。”薛兰漪只能如此说。
  魏璋站起身,往身后瞥了眼。
  薛兰漪才看到秋千前面,五步之遥的位置竟有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
  那镜子银亮,比任何铜镜都照得清楚,能照清薛兰漪每一个细节,还有她献媚的姿态。
  如此,魏璋的离开并没有让薛兰漪手抖缓解些,反而让她更直白地看见自己,手抖得更厉害了,根本握不稳针。
  她无措地看向魏璋。
  魏璋不为所动,饶有兴味碾磨着指腹,“想握稳针,办法很多,自己想。”
  薛兰漪的心如坠谷底。
  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她想不到,只能用抖得控制不住的手去刺皮肤。
  针尖刚一落在肌肤上,便淋下歪歪扭扭一串墨迹,白皙之地一片狼藉。
  薛兰漪沉了口气,猛然将针刺向皮肤。
  “若刺歪了证明你毫无诚意,罪加一等,你得重新刺。”
  冷硬的声音落在头顶。
  魏璋继续碾磨着自己的手指。
  他根本是在故意磋磨她!
  一个人到底有多冷硬的心肠,才能冷眼把人逼迫至斯?
  她深深吐纳,凝神对准肌肤。
  “还有,我不想要一个浑身是疤的女人,你好自为之。”魏璋警告她。
  如此,根本刺不也不是,不刺也不是,刺歪了也不是。
  他到底想怎样?
  薛兰漪蓦地挑起眼角瞥他。
  他云淡风轻地掀眸。
  无声对峙中,薛兰漪在他眼中读到了一抹兴味。
  她好像明白他说的办法是什么了。
  她可以求他握住她的手腕,手把手带着她刺。
  如此,自然是稳健的。
  可,她为什么要去求他在自己身上刺字?
  薛兰漪说不出那样的话,喉咙堵得难受。
  第50章
  两人僵持着。
  窗外无端起了一阵风,吹动秋千,吹得薛兰漪上下轻荡,离面前的镜子忽近忽远。
  仿是那个少年在身后推着她,清越的少年音在她耳畔忽远忽近:“我此番征西时,缴获了一面特别亮特别亮,比月亮还亮的镜子,叫西洋镜。”
  “等我打磨好后,就送去郡主府。”
  “以后,漪漪描眉再不会画歪了。”
  ……
  薛兰漪从未没见过少年说的西洋镜。
  因为,少年还没来得及把礼物送给她,先太子便出事了。
  他们天各一方。
  她以为再也看不到他送她的西洋镜。
  而今,她看到了。
  就是此时正对着她的这面镜子。
  那镜子三个角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唯有左上角尚且锋利。
  少年总说她做事迷迷糊糊,许是怕镜子棱角伤到她,才没第一时间把镜子献宝似地献给她。
  他总默默为她打平所有可能遇到的棱角。
  而现在,还没打磨掉的那尖锐一角,正深深刺痛她的眼。
  少年却没办法再挡在她前面,帮她磨平了。
  这次,要换薛兰漪帮他打平通往西境的逃生路。
  只要再等几日,等魏宣安全抵达西境,她就可以……
  “再想什么?”魏璋轻易捕捉到了她的走神。
  眼下这个节骨眼,她不能节外生枝,僵硬扯了扯唇,“世子,可、可以帮我吗?”
  她战栗着把针递给了魏璋。
  风也停了。
  秋千纵荡得再高,终落回了原地。
  落在魏璋身边。
  她一张清秀白皙的脸仰望着他,恳求着他。
  明眸盈满春水,饱满的红唇挽着笑,配上松松落落的发髻更显为人妇的温婉。
  魏璋屈指抚过她总算变乖巧的嘴,“以后,叫郎君。”
  方才她在诏狱里,口口声声的“郎君”二字倒也不错。
  所谓郎君,常伴之人。
  她理应日日记得,他是她的君。
  “叫。”他不容置喙。
  可在大庸,不带姓氏单叫“郎君”二字,实则与“夫君”无异。
  往往只有妻才会称呼夫为“郎君”。
  这是何等亲密的称呼,他不知道吗?
  薛兰漪不想叫,魏璋永远都不可能是她的郎君。
  她嘴唇翕动着,艰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魏璋神色微凝,抚她面颊的指尖顿住。
  良久。
  他没说什么,转而扶住她的肩膀。
  秋千缓缓转动,魏璋站到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