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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书屋 > 综合其它 > 误惹冷郁权臣后 > 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101节
  她离他远去,可很快又俯冲下来。
  她与他离得更近。
  她拼命地捶他、推他。
  秋千来回荡漾,每一次挣扎都显得无力且可笑,仿是她急不可耐主动献上一般。
  这种羞耻,让她更慌不择路。
  越羞耻越挣扎,越挣扎越羞耻,她陷入了恶性循环中。
  而魏璋根本不必再动,她自会一次次落在他掌心。
  某一刻,她倏地呼吸停滞,身体骤紧。
  终于,安静了下来。
  魏璋如何不知,她胡作非碰,自己碰到了?
  一霎时,她眼中空虚,只有对他的全然依赖,全然渴望。
  往昔红罗帐中,她便是这般圈着他脖颈,情意缱绻的索求。
  这才是他的人。
  这一瞬间,魏璋呼吸停滞了一拍,颅内翻腾起潮涌。
  突然,他就不想再跟她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他抬起圈椅扶手,薛兰漪往后一仰,单薄的身躯全然窝进圈椅里,以朝上的姿势。
  高大的身躯轻覆过来。
  魏璋沉郁的目光宛如着无边夜幕,要把一切吞噬。
  “不、不要!”她瞳孔放大,不想在阿宣的房间里做这种事,然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头……
  头顶上,至房梁牵引下的黄色丝绸来回晃动,明艳的鹅黄色波光荡漾。
  她混沌不清的视线中,依稀看到了那趴在房梁上为她系秋千的红衣少年,辫梢垂下的银铃儿清灵灵作响。
  他的脸那样明媚,那样满眼宠溺看着她。
  而她的身上却伏着另一个男人,疯狂侵占着她的一切。
  她无力地耷拉在檀木椅上,无助地看着梁上少年。
  一只大掌捧住了她的脸,她的视线被迫拉回到魏璋身上。
  男人冷峻锋利的侧脸滑下汗珠,不停地滴落在薛兰漪脖颈上,滚烫感一次次在她身上烙下印记。
  明媚如春光的少年和如凛冬沉郁深邃的轮廓交替出现在她眼前。
  她明明那么想要奔向前者,却被暗涌无情地将她推向后者。
  快要溺亡的人,本能地抓住了眼前的救命稻草。
  魏璋看着她搭在他领口的纤纤玉指,冷峻的轮廓才稍缓,“说清楚,我是谁。”
  “魏、魏璋……”
  “还有。”他厮磨着她,她所有的理智都被磨灭了。
  她面色越来越白,鬓边香汗淋漓,只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的意志。
  魏璋俯身,贴在她耳畔,低磁而蛊惑的声音吹进她的耳道,“薛兰漪的郎君。”
  滚烫的气息钻进耳道,她的身体比她先一步做出了回答。
  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轻道一声:“去吧。”
  薛兰漪顿时思绪全然被打散了……
  而这个雨夜才刚刚开始。
  窗外,细雨如织自房檐滴落,润物无声。
  到了后半夜,阴冷的风灌进窗户缝,吹得破碎的窗纸簌簌作响。
  蜡烛快要燃尽的房间里,潮气如兰似麝,湿漉漉的水雾堵在嗓子眼里透不过气。
  薛兰漪再也嗅不到百合花香了。
  她的腰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从后揽过,走遍了整个房间。
  那幅阿宣给她画的画像被她攥得掉下一角,歪斜挂在墙面上,来回摇晃。
  画中姑娘的笑脸被晕花了,比她画的乌龟还要丑。
  那面墙柜上磨喝乐全掉了。
  哭的她、笑的她、打瞌睡的她不停地从她面前掉落,如雨点砸在男人坚实的背上。
  上百个小木偶断了胳膊断了腿,被魏璋踩在脚下,不过四分五裂的一堆碎木块。
  那些想起来都像一颗糖的纯白回忆中强行嵌进了一个魏璋,再也剔不掉了。
  薛兰漪从挣扎到痛心,最后无力改变,麻木地望着被他毁掉t的她的过往和现在。
  第五次后,薛兰漪眼中的棱角终于被揉捻得一点不剩了,腰肢虚软地被压在那面镜子前。
  魏璋一手横在她身前,另一只坚实的臂膀抵在镜面上。
  他那样高大,加之近日勤加习武,健硕身躯似雄狮,将小小的她困在一隅,仿似一口就能将她吞掉。
  薛兰漪仰靠在他壁垒般的胸肌上,无处可逃。
  而魏璋的下巴搁在她肩头,越过她看着镜中水眸氤氲的女子,他眼中才稍稍露出满意之色,漆黑的眸中侵占性却丝毫不减,低磁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上,“现在,记住我是谁了吗?”
  薛兰漪从未如此直白地看过两个人如此纠缠的模样。
  她吓得小腿一软,反更靠近了他蕴着强势力量的胸口。
  那样不可撼动,让她的身、她的魂都被缠住了般。
  他不会累,可她会怕。
  她嘴里有气无力唤了声,“郎、郎君……”
  承过欢的嗓子尚且绵软无力,没了棱角,倒与从前她唤他的时候一样悦耳。
  魏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镜中念念有词,乖巧藏在他怀里的姑娘。
  “记住现在的模样,以后莫要再让我看到不该有的表情,嗯?”
  一阵阴冷的风吹得窗户吱呀呀作响,火苗忽明忽灭。
  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了。
  唯有一束冷月光照在薛兰漪肩头,照出肩后那双阴郁的眼。
  薛兰漪脊背一寒。
  她知道再惹他不痛快一次,下场只会比今时今日更痛苦,更羞辱。
  薛兰漪思绪混乱地点了点头。
  魏璋周身的气息才不那么咄咄逼人,俯身吻了下她苍白的脸颊。
  “听话。”话音柔软下来,与从前红罗帐中情到浓时一样难得地温柔。
  末了,又补充道:“听话,就还和从前一样。”
  魏璋这话是不打算计较她告发之事,也不打算计较她放走魏宣之事了。
  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可他既主动开了口,便不会反悔。
  薛兰漪此时还有什么可求呢,小鸡啄米似地又点了点头,因着面色潮红,像极了女儿家的娇羞。
  在看不见的漆黑中,魏璋眼中漫出一丝笑意……
  次日,薛兰漪晕厥了。
  往常她也偶尔会晕,只这次时间格外长。
  魏璋抱她回崇安堂,直至卯时,薛兰漪也未醒。
  苏茵被传唤进寝房时,透过帐幔缝隙,恰看见姑娘恹恹蜷缩在软枕上,白皙的胴体虚搭着一条素纱罗衾,鬓边不停地冒虚汗。
  浑身无处不清瘦见骨,唯有小腹微鼓着,彷如孕中的病猫儿,只有出气不见进气。
  苏茵一个外人看着都心疼,赶紧上前半蹲在榻边给薛兰漪把脉,垂落在帐外的手也苍白战栗。
  苏茵暗自拧眉,但并不敢在魏璋面前表现半分不满,对着坐在榻边的他福了福身,“回世子,姨娘之前癔症发作,没好生将养,后又遭牢狱之苦,身心俱创,自是受不得太频繁的房事,此事还需世子多多体谅。”
  “癔症?”魏璋掀眸,暗沉的目光睇过来。
  苏茵肩上如负千钧,赶紧垂下头,屈膝之礼又深几分。
  虽说薛兰漪癔症确实为真。
  但薛兰漪此番借癔症的由头进宫告发魏璋,魏璋自然而然会以为癔症之事都是凭空编纂出来的。
  以后魏璋恐再不会信癔症之辞,再拿此症禀事,魏璋只会觉得旁人在敷衍哄骗于他。
  可此番苏茵所言句句属实,骤然遭受质疑,她倒不知如何回话好。
  她不回话,魏璋对她的不满和怀疑就更深。
  魏璋如何不知她就是薛兰漪背叛他的共犯?
  他没工夫与这些无关紧要之人周旋,拇指缓缓拨弄着墨玉扳指。
  扳指上的龟裂纹犹如索人命的乌金丝,苏茵的命只在弹指之间。
  寝房之中,一片死寂。
  一旁的柳婆婆看得心惊胆战,倒还记得苏茵上次出言提醒她谨言慎行的恩典。
  柳婆婆咽了口气,猫下腰谄笑道:“姑娘打三年前身子就弱,许是娘胎里带的毛病,受不得太多雨露是姑娘没福。”
  “姑娘自个儿也懊恼得很呢,上个月还令奴婢找算命先生算过,算命先生也说姑娘贪多贪勤反不利坐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