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捶不死他,他也搞不定对方,活脱脱一场膀胱局。
所以这次他准备整个狠活儿:打造一件威力爆炸的“一次性”牙装。
这件消耗性武器将提供的瞬间爆发力,是那种足以扭转战局的杀手锏。
林恩很快把定心思,站到法阵中央,利刃划过手腕。
鲜血滴落的瞬间,那对獠牙骤然泛起妖异的红光,表面的黑色纹路如同血管般逐渐被染成猩红。
就在这一刻,他感到一丝奇异的联系在灵魂深处浮现。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将他的意识与那对獠牙紧紧相连。
这种联系既陌生又熟悉,像是身体突然多出了一个新的器官。
当最后一道纹路完成转化,獠牙突然液化,化作两团悬浮的血色流体。
整个仪式厅顿时笼罩在令人心悸的红光中,而他手腕的伤口仍在持续滴血。
按照传统仪式,吸血鬼需要准备大量高品质鲜血滋养獠牙——通常是从特定血脉的活体身上现取。
但林恩根本不需要这种繁琐准备。
作为传奇种子,他的血液本身就蕴含着非凡力量,而且还被【无形之火】赐福,又吸收了【血母】的一滴鲜血。
此刻从伤口涌出的每一滴血液,都闪耀着淡淡的金红色光晕,其品质远超大多数人工收集的血源。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那团悬浮的液体愈发暗沉,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林恩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身躯也虚弱的不成样子了。
马上左手背的黑色胃袋纹路开始蠕动,暴食之力如温泉般涌向四肢百骸,苍白的肌肤重新泛起血色。
半小时后,异变骤生。
那团液体突然如活物般缠上他的右腕,在皮肤表面飞速凝固。
无形的刻刀在金属表面雕琢出繁复的猩红纹路,最终凝结成一枚金红相间的手镯。
两颗泪滴状红宝石镶嵌其中,在灯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晕,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脆弱之牙:自毁式攻击型牙装,威力绝对让人满意,可以击杀导师阶,但前提是你能打的到。】
林恩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次性,威力惊人,正好符合他的需求。
他的鲜血品质非常高,也让这件牙装也变得的品质非凡,这自毁一击就算是导师阶都得躲避。
当然,威力能够击杀,与能够命中是两回事,不然威力再强打不到人也是白搭。
这就得靠林恩自己去想办法怎么命中导师阶的敌人了。
又瞥了一眼左手背黑色胃纹,之前1000单位满额,现在只剩下493单位。
差不多是他五次濒死后恢复的消耗。
在林恩吸收了【血母】的鲜血后,实力进一步提升,疗伤恢复需求也水涨船高。
如今每次濒死痊愈都要消耗近百单位暴食之力,相当于过去消耗的两倍。
林恩毫不犹豫地从储物空间取出四十余颗血泪晶,暴食之口如饥似渴地将这些珍贵材料吞噬殆尽。
随着左手背的黑色胃袋纹路重新充盈至满额,让他心中底气又足了几分。
这个数字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面对潜入圣安托万监狱的危险任务,总算多了几分把握。
林恩推开仪式厅厚重的橡木门,咖啡馆大厅内出奇地安静。
只有埃葵斯静立在窗边,紫水晶眼眸倒映着街上的巡逻机魂。
其余反抗军成员早已各自忙碌去了——整备武器、调配药剂、绘制地图的沙沙声从咖啡馆各个角落传来。
作为整个行动最关键的两枚棋子,他们此刻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
埃葵斯的机械手指轻轻敲击窗框,节奏精确得像在倒数计时。
林恩走到窗边,与埃葵斯并肩而立。街灯的光芒透过彩绘玻璃,在她瓷白的脸庞上投下斑驳光影。
“还在想你的父亲——沃康松大师的事?”他轻声问道。
埃葵斯瓷白的手指一顿,紫水晶眼眸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父亲...”
这个词汇让她的机魂核心也产生了微妙的震颤。
“我...真的有资格这样称呼他吗?”
林恩望着窗外巡逻的机魂,嘴角泛起温和的弧度。
“为什么不能?
我敢打赌,要是你现在当面这么叫他,那位大师怕是会高兴的连扳手都拿不稳了。”
“父亲...”埃葵斯又轻声重复了一遍,紫水晶眼瞳中的光芒忽然变得温暖而柔和。她转头看向林恩。
瓷白的人偶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精致的微笑表情:“谢谢你,vv。”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肩并肩站在落地窗前。
窗外巡逻的机魂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回穿梭,金属靴底在石板路上敲出冰冷的节奏。
夕阳洒下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橡木地板上,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拉长。
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清晰可闻,墙上的黄铜挂钟突然敲响六下。
时针转过六点后,依旧在一分一秒的逼近午夜凌晨的出发时刻。
第164章 圣安托万狱 亚历山罗德·迪·卡利奥斯特罗
很多年来,圣安托万监狱如同压在查理曼人心头的巨石,那高耸的塔楼投下的王权阴影笼罩着整个帕黎斯。
无数反抗者曾试图撼动这座封建堡垒,却都在它的铜墙铁壁前折戟沉沙。
然而,第六纪元5773年6月30日晚上九点,历史的钟声终于敲响。
东区的暗巷中,一个个下水道井盖被悄然顶开。
反抗军的身影如同涌动的暗流,沿着帕黎斯制高点的坡道向上蔓延。
月光下,零星的巡逻机魂还未发出警报,就被无声的利刃或超凡箭矢贯穿核心。
短短二十分钟内,三万大军已在距城堡三公里处的阴影中完成集结,黑压压的人潮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三公里外,圣安托万监狱巍然矗立在帕黎斯的制高点。
八百年历史的玄武岩城墙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的冷光。
这座由军事要塞改造的庞然大物,现今依然保留着完整的护城河与吊桥系统,二十四座巫术塔楼如同巨人手指般刺向夜空。
一座高塔耸立在监狱正中,塔顶悬浮着三颗巨大的紫水晶,时刻都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波动。
反抗军阵地上,上百门从空间装备中放出的,铭刻着泰伦符文的野战炮已架设完毕。
士兵们正在进行最后的仰角校准,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术士们急促的咒语声交织成一片。
阵前,拉法耶特轻轻抚平白色丝巾上那个被火星灼穿的破洞——这是白天在荣军院留下的痕迹。
望着那座吞噬了无数生命的黑色巨堡,侯爵深吸一口气。
当他的细剑划破夜空的刹那——
“开火!”
百门火炮同时咆哮,泰伦符文在炮口亮起刺目的蓝光。
第一轮齐射轰鸣,上百道拖着尾焰的炼金炮弹如同流星雨般砸向圣安托万狱的城墙。
刹那间,这座死寂的城堡仿似活了过来一般。
圣安托万监狱的城墙表面浮现出无数冷白色纹路,如同血管般在石壁上蔓延。
城垛上的炼金火炮齐齐调转炮口,二十四座巫术塔楼同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轰隆——
炮弹撞上一层半透明的能量屏障,七成火球在虚空中炸成漫天火花。
仅有少数突破防线的炮弹在城墙上炸开,黑烟中露出狰狞的缺口。
而拉法耶特举起望远镜的手突然一颤——那些被炸开的坑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
玄武岩城墙如同活物般分泌出粘稠的黑色物质,转瞬间就将损伤修补如初。
而更加骇人的景象出现了——城墙表面突然渗出三千道半透明的幽影。
这些幽灵排成整齐的方阵,其中有身披板甲的古代骑士,也有手持法杖的巫师,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晕。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城堡铁闸缓缓升起。
吊桥后方,密密麻麻的机魂部队正在集结。
轻骑兵的长矛散发着寒光,巨蟒机魂的六只手臂同时擦拭着刀刃......
还有其他型号的机魂也都排成齐整的队列,等待吊桥放下便会冲锋!
突然,一道黑影从城墙后缓缓升起。
即使相隔三公里,那恐怖的气息仍能让反抗军前排的士兵们膝盖发软。
而拉法耶特等人看到这道身影后脸色顿时一寒:“导师阶灵媒?!”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勾勒出一道六米高的金属轮廓。
那具机魂身披剪裁考究的礼服,宽檐礼帽的阴影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泛着金属冷光的下颌线。
它左手托着一团氤氲雾气的水晶球,右手握着镶嵌祖母绿的秘银手杖。
杖尖轻点虚空时,胸前的金属铭牌镌刻的名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亚历山罗德·迪·卡利奥斯特罗
而拉法耶特看到这个名字后,顿时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