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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书屋 > 奇幻玄幻 > 蒸汽朋克的超凡从暴食开始 > 蒸汽朋克的超凡从暴食开始 第560节
  谈判期间,罗兰子爵私下向内阁提交的备忘录中写道。
  “观察其外交团队行事风格,更像是一群戴着革命红袖章的银行家——他们计算关税差额时的专注,竟是一点都不输谈论阶级斗争时的热情。”
  这种认知在会议期间对方举办的招待宴会中得到印证。
  安娜斯塔西亚作为东道主举杯提议“为互利共赢的商贸新时代干杯”时,在场至少有七位大使下意识的拍了怕脑袋,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
  “既然连这群革命者都开始研究期货贸易行情了,我们又何必执着于意识形态的零和对立?”
  查理曼王国新任内阁议长莫泊桑这句略带自嘲的调侃,如今正在赛格纳宫的回廊里反复流传。
  战前囤积的“赤化威胁论”简报被锁进档案室,财政部则忙着重新评估与东方市场的贸易潜力。
  毕竟当对手主动打开贸易门户时,继续树立铁幕搞意识形态对立就显得不太明智了。
  正如《费加罗报》某篇社论所言:“当革命者学会用经济杠杆代替断头台,最精明的应对之策,或许就是递上一份利润丰厚的商贸合同。”
  《喀山条约》签署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彻底瓦解了西线盟军残部的斗志。
  先是查理曼的两万官兵,他们欢呼着将军帽抛向空中,迫不及待地踏上南归之路。
  而在博德港,来自查理曼附属国的十三万士兵用各国方言高声谈笑,挥舞着临时制作的国旗出城南下。
  他们向其余同僚告别时,竟然带着几分节庆般的欢快。
  这种景象让其他国家的盟军士兵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霎时间,大规模的归国潮很快在西线盟军中演变成不可逆转的雪崩。
  博德港残余守军的军纪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逃亡最初只是零星出现,某个拂晓时分,哨兵会发现街垒阵地上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但短短48小时内,这种个体行为就升级为集体行动。
  先是三五个士兵趁着夜色溜出城,接着演变成整排整连的建制单位在光天化日下列队走向敌方阵地。
  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第三日黎明,某步兵营在营长带领下,居然扛着军乐队铜管乐器,奏着《友谊地久天长》向挪瑞芬临时战区投降。
  当投降人数突破四万大关时,博德港的防御体系已然名存实亡。
  西线指挥部里,参谋们呆滞地望着墙上不断出现缺口的布防图,通讯兵机械地重复着各部队发来的逃兵报告。
  最终,面色灰败的盟军指挥官颤抖着签署了投降令。
  当这份文件被盖上火漆印的瞬间,指挥所里的军官们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与其说是战败的耻辱,倒不如说是解脱的释然。
  电波将投降讯息传向四面八方的同时,博德港剩余的八万盟军士兵陆续走出构筑还不到一个月时间的防御工事。
  在城市广场上,步枪、机枪和迫击炮被整齐地码放成钢铁方阵,阳光在金属表面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许多士兵甚至主动协助清点装备,仿佛这不是投降仪式,而是一次寻常的装备交接。
  挪瑞芬临时战区的先遣部队在午后三时整队入城时,看到的是一幅近乎荒诞的场景。
  投降的盟军士兵三三两两地坐在码头边,有人擦拭着珍藏的家人照片,有人用口琴吹起家乡小调。
  一些士兵甚至还在野战厨房里烤着面包,香气飘散在冬季的寒风中。
  这场持续仅不到一个月时间的围城战,最终在《喀山条约》签署后的第八天宣告终结。
  没有预想中的惨烈巷战,没有最后的困兽之斗,有的只是战争机器突然停转后的诡异宁静。
  当最后一面盟军旗帜从市政厅降下时,围观的人群中竟响起零星的掌声。
  不知是为胜利者喝彩,还是为这场煎熬的结束而庆幸。
  第661章 天选之人克劳泽
  当西线全面投降的消息传至南线盟军统帅部时,作战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菲利普手中的电报无声滑落,他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而其余以伍兹为首的布里塔尼亚派系高级军官和参谋们,就不像他这个很快就能卸下担子回国的元帅们这么轻松了。
  所有人都如坠冰窟般僵立。
  而前线战壕里的士兵们尚不明全局,只能从各自阵地的惨烈战况中拼凑信息。
  听闻西线完蛋的消息后顿时怒不可遏地咒骂起来。
  “西线那群饭桶究竟在干什么?二十七万大军连十天都撑不住!”
  有人狠狠啐了一口,钢盔下的双眼布满血丝:“就是二十七万头猪撒进荒野,抓回来也不至于这么利索!”
  这些士兵无从知晓国际新闻的热闹,战壕里连半张报纸都见不到,西线的具体情况他们听到的也只是不知道转了多少手的消息。
  战壕中的士兵们只知道自林恩发动冬季攻势以来。
  奥勒松港不到二十小时就升起白旗,雄狮军团交锋一日便全军覆没,如今整个西线竟在二十天内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下。
  无线电里传来的只言片语中,“投降”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如同瘟疫般在南线阵地间蔓延。
  而林恩根本就不理会盟军南线那蹲坑的七十万大军。
  他正忙着六十万挪瑞芬平民返乡安置事宜。
  他站在奥勒松港重建指挥部的地图前,听着工程处长汇报。
  “除奥勒松港外,西线战事基本发生在无人山区,居民区几乎未受影响。
  而且港口设施保存完好,只需对住宅区进行必要修缮...”
  窗外,第一批返乡的平民正排队领取重建物资。
  女们抱着分发的毛毯,孩子们好奇的打量着被弹痕点缀的墙壁。
  林恩转身对身旁的阿列谢克说道。
  “调集工兵部队,尽快帮居民们将住宅的那些洞给补上!”
  一旁基尔辛等凛冬军官们脸色都有些尴尬。
  他们攻打奥勒松港的时候,战士们对着建筑外墙就是一路钻洞,全城一半的建筑墙壁都还残留着一个个作为通道的大洞。
  当时打洞打的很爽,而现在需要修补起来就很尴尬了。
  林恩望向港口方向——冰封的海面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光。
  虽然现在还是航运淡季,但等到四月解冻期,来自亚美利加的运输船队就能直接停靠这些西海岸港口。
  不必再绕道凛冬荒原东岸进行繁琐的中转运输。
  参谋迅速记录着指令,林恩的目光却已越过港口,投向南方——那里,七十万盟军仍在战壕中龟缩不出。
  他扯了扯嘴角,心理一阵吐槽道。
  “布里塔尼亚的老爷们可千万别学查理曼那样临阵退缩。
  这场战争至少还要持续两年——正好拖到亚美利加中期大选的结果新鲜出炉。”
  如今已经是707年1月,明年就是新的联邦大选年了。
  而现在,普尔思共和国的大选已经结束,胜者不出意外的是铁砧工人党党魁——克劳泽·格里高利。
  普尔思首都白兰此刻沉浸在狂热的政治氛围中。
  街道上挤满了挥舞铁砧工人党旗帜的民众,红黑两色的横幅从哥特式市政厅一直延伸到中央广场,激昂的进行曲通过扩音器在寒风中反复回荡。
  广场临时搭建的演讲台前,工人们用钢架和松枝匆忙搭建的凯旋门还散发着树脂气味。
  党卫队员正用皮靴踢开试图攀爬栏杆的狂热青年。
  市政厅钟楼的指针即将指向正午,人群的躁动逐渐化为有节奏的呐喊,远处工厂的汽笛突然拉响,惊起一群在国会大厦穹顶筑巢的寒鸦。
  它们黑色的羽翼掠过广场上空时,恰好遮住了演讲台上方那枚巨大的齿轮与铁锤徽章。
  正在市政厅休息室中准备登台的克劳泽深吸了一口气,他对着鎏金边框的全身镜仔细打理着笔挺的党制服。
  这件剪裁考究的黑色制服左胸别着那枚泛旧的铁十字勋章,右臂崭新的“齿轮与铁锤”袖标在煤气灯下泛着暗红光泽。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勋章冰凉的金属表面,恍惚间又闻到了洛斯河战壕里混着血腥味的泥腥气。
  当全面战争结束后,他在寒冬中拖着伤腿回到巴玛利亚郡时。
  面包店橱窗里标价五十万马克的黑面包曾让这个退役中尉在街头失声大笑。
  啤酒馆暴动那夜砸碎的橡木桌椅碎屑似乎还扎在掌心里,而此刻窗外山呼海啸的“元首万岁”声浪正透过防弹玻璃隐隐传来。
  从兰茨贝格监狱的铁窗到国会大厦的穹顶,他终于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元首。
  镜中人突然扯动嘴角,这个习惯性的嘲讽表情让法令纹更深了几分。
  当年在法庭上高喊“我无罪”的暴动犯,如今即将在总统府阳台上向十万市民行礼。
  他最后调整了下银灰色领结,转身时军靴铜跟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响音。
  休息室角落的党卫队员立刻绷直了脊背,枪托与皮靴碰撞声整齐划一。
  伴随着鎏金大门被两名冲锋队员推开,冬日苍白的阳光倾泻而入,照在国会大厦中央阳台的铸铁栏杆上。
  这座新古典主义建筑最宏伟的露台此刻挂满了红黑相间的旗帜,齿轮与铁锤的徽章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克劳泽迈步走向栏杆时,十几万人的声浪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广场上黑鸦鸦的人群瞬间沸腾,高举的手臂如森林般耸立,钢盔与党徽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斑。
  欢呼声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直到他抬起右手整个白兰城才骤然陷入寂静。
  “诸位!”
  克劳泽的声音通过三百个扩音器撕裂了白兰城的寒风,右手重重拍在演讲台的铁质徽章上。
  “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十年前跪着签投降书的民族!”
  广场上七十万只高举的手臂瞬间凝固。
  “当国际联盟的鬣狗利用《赛格纳条约》勒紧我们的喉咙时,当里瓦尔蛆虫在白兰街头焚烧国旗时,他们竟敢要求我们为‘战争罪’忏悔?!“
  话筒突然爆出刺耳啸叫,党卫军立刻枪托砸地维持秩序,而扩音器将克劳泽的冷笑放大成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