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到了B级,雄虫就会引来其他星球的争抢,压根不会愿意留在容易战乱的资源还不好的边缘星居住。
曾经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家园,索涅这才开始意识到对于虫族这样有多个星球的种族来说,居然每个星球的居民身份会差这么多!
高等雌虫和雄虫几乎全部居住在疆域腹地星球,联盟并不禁止居民迁移,但乘坐星舰的代价是高昂的,除了考上各种学院军校,无论雌雄虫,几乎一生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的星球。
虫族的体型只比人类大一点点,一颗星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相当广阔的,但不排除智慧生物天生的冒险因子作祟,因此也有一些价格较低的地下星航。
一张尾舱三等票只要零点九九亿,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索涅:“……杀了我算了。”
“您怎么了?”赫尔辛斯去换了一件衣服。
他出门时穿了一件高领衣服,可以遮住脖颈上雌奴的颈环,但回到有室温系统的环境,还是有些热。
“我在看星航的票,好贵啊。”雄虫苦着脸。
赫尔辛斯明显顿住了:“您想离开ZY003星?”
索涅把雌虫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赫尔辛斯已经可以习惯性地去搂雄虫的脖子。
索涅对雌虫的恢复深有所感,几天而已,他已经感觉雌虫重了不少。
也可能是这具身体太弱鸡了。
“赫尔辛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颗星球根本没有B级以上雄虫。”索涅放大手环光屏,“你这样是在做无用功,还不如在家休息呢。”
“可能会有的,”赫尔辛斯扫了一眼光屏,“我的兄长遇到过。”
“?”索涅第一次听雌虫说起他的家庭,“但是这概率也太低了,你就打算去碰运气?我本来想着能不能搬到雄虫多一点的星球去,但是我好像买不起票。”
他又不可能只把赫尔辛斯送走,万一到了别的星球被欺负怎么办?两只虫子的票他就更买不起了。
“您不用为我担心,等我再好一点,可以压制精神暴乱。”赫尔辛斯当然不打算这么碰运气,高级雄虫有多稀少他比索涅更清楚。
“压制归压制,你还是会疼,不是吗?”雄虫调出光屏搜索页,“赫尔辛斯,我决定了。”
赫尔辛斯目光柔和,“什么?”
“我要考外星球的学校。”索涅严肃地说,“等我有学历了,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尽快还债你也能尽早解脱。”
赫尔辛斯看着雄虫搜索出来的东西,垂下眼睫。
“您这是为了我?”他轻声问。
索涅摸了摸耳朵,“也为了我自己,这里离边境这么近,万一发生战乱把我一炮轰成渣渣怎么办?”
意识到边缘星潜在的危险性,作为曾生活在和平地区的人,索涅无法容忍这种时刻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您既然已经做好决定,我会全力辅助您。”赫尔辛斯靠近雄虫的肩膀,声音低而沉,“您想考什么专业?”
索涅是有高中学历的,尽管成绩一塌糊涂,但足够他用来报名。
“军校,”雄虫手指快速的在软键盘上操作,不到一分钟拉出来一张信息量极大的表格,“只有军校允许额外带一只虫离开本土星球。”
赫尔辛斯垂下眸,“可是,考军校很辛苦的。”
“您会很累。”
索涅回过头,这才发现他和赫尔辛斯靠得这么近,雌虫几乎趴在他肩上,精致的眉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雌虫可能累了,索涅没有管他。
“有多累?”
赫尔辛斯指尖划拉着光屏,温热的气息扑在索涅脖颈。
“机甲类是最难的,圣托大学雄虫录取控制线为325分,其他大学基本在300分左右。”他说。
“满分是多少?”索涅深吸一口气,接受了度过一个大概率失败的高三的准备。
“550分。”赫尔辛斯看了他一眼。
索涅心中快速计算,也就是说相当于高考考443分?
雄虫的神情似乎逗乐了赫尔辛斯,“如果是其他专业,园艺、考古什么的,两百多分就可以了。”
“只要考上,不分专业,都可以带你离开吗?”索涅谨慎地问。
“是的,但这并不简单,圣托每年给雄虫预留五十个名额,但一年最多也就招收到十个,还有一半中途退学。”
索涅:“?”
索涅:“为什么?”
赫尔辛斯微笑:“但凡是圣托的雄虫学生,不出三个月就可以在主星娶到贵族雌虫,然后带着大笔财富逍遥自在。”
索涅理解,原来是奔着接触白富美去的。
“赫尔辛斯,得劳烦你了,可以帮我补补课吗?我的基础知识学得不好。”他老实地承认。
他不是一张可以迅速书写的白纸,雌虫教会他可能要花点力气。
“很荣幸为您服务。”赫尔辛斯说。
索涅不自在地拦住雌虫贴在他脖子上的脸,用手心托着。柔软的皮肤比他的更显暖色,赫尔辛斯的肤色是泛着棕调的粉白,丝毫不柔弱,但看起来涩涩的。
索涅第一次看到赫尔辛斯就觉得,这只虫虫长得很像草莓巧克力。
皮肤粉粉的,看起来很好摸。
索涅看着将脸颊彻底放在他手心里的雌虫,对方还闭上眼轻轻蹭了一下。
他思绪“嗖”得从头顶挤了出去,大脑短暂地空白。
摸到了。
原来真的又软又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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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辛斯是知道这颗星球没有高级雄虫的[三花猫头]猜猜谁被忽悠惨了
第13章 您要摸吗
重新捡起学习的感觉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尤其索涅是个爱睡懒觉的人。
雌虫并不知道他晚上睡不着,索涅被他叫起来时还闭着眼睛。
“赫尔辛斯,好困啊。”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那要再睡一会儿吗?”雌虫给他盖上被子。
索涅闭着眼笑了出来,“有你这么叫起床的吗?别给我哄睡着了。”
他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听到了一点儿声音,“今天下雨了?”
赫尔辛斯拉开窗帘,雨滴噼啪地打在窗沿上,外面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天空中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
“好多天没下雨了。”索涅踩着拖鞋和雌虫一起站在床边。
其实自他过来,还是第一次碰到下雨天。
索涅好像又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实感。
他们的早饭十分潦草,为了防止胃部积压食物,雌虫建议每顿吃三分之一只营养剂,但在吃完饭之前,索涅还有件事得做。
二楼有个空房间,索涅抽空整理了下杂物,腾出一片空地,方便他锻炼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幅雄虫壳子跟脆皮鸡一样,索涅怕自己还没考上先进医院了。
他静下心神拉伸热身,打了两遍太极拳,又打算来一遍八卦掌,但是打到一半忘记招式了。
这让他上哪儿找去?
索涅叹了口气,揉着手腕转身,“!”
“……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他无奈地说。
赫尔辛斯在门边看着雄虫,“您会拳法?”
索涅:“一些锻炼身体拉伸筋骨的动作而已,我能会什么厉害的?赫尔辛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雌虫看起来有话要说,索涅连忙推着轮椅,“你别老是上楼梯下楼梯,虽然这轮椅功能全面,但我还是怕你摔着。”
赫尔辛斯总是只扎起一半头发,在后脑勺出绑了个小巧的结。
“我还以为您又睡着了。”雌虫说。
“……”
一口喝完营养剂,索涅在心里感叹这饭吃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摇摇头,在窗边边听着雨声边努力学习。
基本的一些规律是相通的,文学方面索涅也应付得过来,但虫族的生物学真是让他头大如斗。
“赫尔辛斯,”他不知道第几次求助雌虫,“我又不会做了。”
赫尔辛斯一直在旁边,一边陪着雄虫,一边在星网上做一些看起来就很复杂很高级的事情。
索涅感觉自己这些小问题太大材小用了,但雌虫倒是很乐意给他讲解。
“一般的虫纹长在腹部,但这几个遗传性畸变是什么原理?资料上没讲畸变原因。”索涅指着一段话问。
赫尔辛斯顿了一下,“这部分内容雄虫是不考的,您可以跳过。”
索涅对此有些在意,“我想了解一下,毕竟跟雌虫有关……”
“对了,”他眼睛一亮,炯炯地盯着赫尔辛斯——的腹部,“你是不是也有虫纹?”
赫尔辛斯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当然,我也是一只雌虫。”
“书上说它是一个器官,为什么要叫纹?是包裹在皮肤里面吗?”索涅看着赫尔辛斯捂住的地方。
“……不,”赫尔辛斯喉咙动了动,微微靠近雄虫,“您,想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