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辛斯敏锐感受到变化:“您称呼他们……”
雄虫扬起唇看着他:“总要接受不是吗?他们对我很好,只是……”
我不是他们的虫崽。
雌虫似乎察觉到什么,默默地研究起他们交握的手掌,假装没听到索涅话中的犹疑。
见他这样,索涅反而确定了一件事。
雌虫垂下的眼睫长而翘,像小扇子一样盖住那双漂亮的眼睛,半边面具覆盖住左脸尚还明显的疤痕,却又给他添了一丝神秘禁忌感。
索涅光看着雌虫,心里就止不住地冒小甜泡泡。
进了办公室,他赖在雌虫身上,搂着雌虫的腰尽情地黏糊,冷硬的军服都被他焐热了。
他伸手掀开雌虫的衣领,手指崩开几颗纽扣,埋头进去轻轻咬了一口。
雌虫有些站不稳,踉跄着坐在沙发上。
“您想在这里……”雌虫轻喘着气。
“……不,等你回家我们再做。”索涅埋在他胸口不动了,躁动的精神力和信息素被控制着慢慢平复。
赫尔辛斯仰躺在沙发上,半睁着眼看着灯光弥漫的晕圈。他悄悄地耸动鼻尖,嗅闻着雄虫醇香的信息素。
早已想念到发疯。
然而他的雄主很正派,不肯和他在办公室生蛋。
尽管已经傍晚,赫尔辛斯还有很多会议要开,索涅又跟着他辗转到军区总部会议中心。他在休息区等待着,慢慢地有些昏昏欲睡。
正当他闭眼小憩时,精神力捕捉到一丝异动。
索涅睁开眼,目光冷漠地静候着身后鬼鬼祟祟的东西。
当对方摸到他背后沙发时,他反手抓住对方的脖子狠狠甩出,一道黑影嘭的一声撞到对面墙上,痛苦地呻吟着,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谁派你来的。”索涅缓缓起身,掐住这只虫子的脖子把他拎起来。
虫子咳出一口血,疯狂地挣扎起来,索涅轻嗤一声,将他的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墙上出现一个鲜红的血印。
一阵清脆的响声。
尖锐的针头掉落在地上,虫子惊恐地看着索涅把它缓缓拾起。
黑发雄虫歪头看了看闪着寒光的针头,突然一笑。
“谢谢。”
还想抢夺针管的虫子被再次砸进墙里,鲜血迸溅而出落在墙壁上,缓慢地流出狰狞的轨迹。颜色靓丽的合金墙面凹进一个深坑。
索涅后退几步,双手环起,观察着这只雌虫。
穿着第一军的军装,但他没见过。
“殿下!!!”
守卫们被拦在会议室区域之外,听到动静慌忙赶过来,看到索涅额头身上的血迹时吓得肝胆俱裂。
“殿下您没——”
“闭嘴。”索涅皱眉。
守卫和军雌霎时止住高亢的声音。
“殿下……”他们小心翼翼靠过来,发现索涅身上虽然有血迹,却毫发无伤。
视线向下,一只军雌正奄奄一息,整张脸都被鲜血糊满,模样狰狞得像个恶鬼。
再转头,总部大楼的墙已经战损。
“……”
是否该庆幸外层墙体只是一层装饰物,不然凹进去恐怕就不是墙,而是这只虫的脑瓜子。
索涅殿下也太凶残了,活像什么凶杀现场。
有虫注意到索涅手里那支针剂,瞬间头皮发麻。
索涅圣子在军区总部大楼内被刺杀,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军部被骂成筛子……
索涅轻闭双眼,精神丝霎时涌出,犹如蛛网般迅速覆盖整个大楼,沿着楼梯攀援而上,能量波无声地蔓延,抓捕着其中的异动。
“该死!怎么回事!”
“谁在军区这么嚣张!”
S级雄虫的精神丝全部探出,且目的不善,其中压迫性的磁场刺激得所有军雌竖起尖刺,带着武器迅速地向能量波的来源靠拢,正在会议中的高级雌虫们同样感受到这股强大的精神波,赫尔辛斯瞬间面色一变冲出会议室。
“雄主!”
索涅回头看到他,竟然笑起来,苍白的额头溅了几丝鲜红的血迹,诡艳至极。
“抱着我,朝那边飞!”他没时间和赫尔辛斯解释,抓住雌虫的双手放在自己腰侧。
看着他身上的鲜血和那边倒地的军雌,赫尔辛斯的手有些发抖。
但他没有耽搁一秒,巨大的骨翼瞬间在背后伸展,一阵旋风卷起,带着怀中雄虫三秒内飞出错综复杂的大楼,朝着雄虫所指的方向,眨眼间不见踪影。
急忙出来查看情况的虫子们:“……”赫尔辛斯这是带着圣子肇事逃逸了吗?
“怎么回事!”卡特斯抓住一只军雌急声问。
“有虫行刺圣子,被圣子打得不知死活……”军雌小心地说,“我只看到这些。”
众虫看向那只浑身鲜血的军雌,不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第一军的啊……
赫尔辛斯将雄虫紧紧地抱在怀里,期望能挡住一些高空寒风。雄虫的尾巴在他腰间缠绕一圈,尾钩轻轻地勾着他的腰带。
索涅闭着眼:“东15度,369米,A级雌虫。”
赫尔辛斯已经猜到雄主在做什么,不由目光狠戾,骨翼在空中用力拍打,很快看到远处刚出军区的雌虫。
那只雌虫察觉到他们靠近,面色大变,同样伸展骨翼试图逃窜。
索涅冷冷地勾起唇,精神丝毫不留情地碾压过去。
S级雌虫或许能和他对碰几轮,但A级……
那只雌虫还没飞多远,便在精神力的压迫下感统失调,胡乱撞击在建筑上。
他惊恐地拍打骨翼,却感到一阵疾风扇在他头顶。
他抬头的瞬间被一脚狠狠踢飞出去,接连撞断四盏路灯,口喷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往哪儿逃?”地狱阎罗般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雌虫绝望地吐出几口鲜血,里面还有脏器碎片和几颗牙齿。
几十只虫子远远地围观着,认出到底是谁后兴奋地举起手环录视频。
赫尔辛斯眼神一冷,却被雄虫伸手按住,他瞬间意会地收起骨翼,将场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显露出来。
索涅伸手拨开他的衣袖暗袋,取出两支眼熟的针剂。
他顿时玩味地挑起眉:“太蠢了,同样的方法打算用几次?”
“你……你该死!”雌虫露出憎恨的目光,用力过大又喷出一口血。
“啧啧啧,替主子办事而已,这么入戏?”索涅难以理解,他从自家虫虫口袋里抽出一块丝帕,缓缓地擦掉脸上血迹。
“害得我这么狼狈……”索涅刚要一手提起这家伙,被他家雌君拦住。
“别脏了您的手。”赫尔辛斯叫来几只军雌把地上的家伙押走。
他又拿出一块手帕,替索涅擦净眉峰处一点遗留的血迹,沉默异常。
索涅好好地松了一番筋骨,见雌虫这副表情不禁干笑一声:“我没受伤……”
“我知道。”赫尔辛斯心中轻叹。
他这才露出点情绪,嘴唇颤抖着,缓缓地闭上眼,将额头抵在雄虫肩窝。
索涅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我没事,你看,我把他们揍得多惨。”
“我应该劝您早点回去……”雌虫的声音很轻,咬着牙关。
索涅感到肩膀衣服湿了一块,心中立刻有些慌:“我真的没事……”
他好不容易哄好自己的雌君,回到军区总部就发现那半死不活的刺客还躺在那里,一群军雌围着案发现场不知所措。
他们觉得有必要等索涅回来再发落。
军雌们已经得到又抓住一只刺客的消息,见到他们回来,一些虫顿时目光闪烁。
“索涅殿下,”一只军雌震惊地出声,“您抓到的第二只刺客也是第一军的军雌吗?”
索涅没有理会。
卡特斯见他们回来,便上前将那只雌虫翻过来,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血迹下的五官,松了一口气:“他不是第一军,应该是冒充的。”
“卡特斯上将认识你们第一军所有军雌?”一只雌虫质疑道。
“他的衣服属于一只刚在前线战死的军雌。”卡特斯冷漠地说道。
索涅扬起左手,手中是三支针剂,目光冷淡:“与其争论到底是哪个军的责任,不如先把他关进监狱好好审问。”
“是,圣子殿下,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卡特斯说道,“您手上那些针剂就是他们的凶器?”
他心中不断推测,能对雄虫造成巨大伤害的毒剂很多,按照这支针剂的用量,恐怕是最难以救治那几种之一。
“贸然使用精神力,我事后会发致歉公函。不过军部也需要好好查查今天的安保队,我需要一个详细的答复,”索涅环视一圈,“会议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