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清冷的脸，一笑起来冰雪消融，眼眸荡漾开春水，笑意就是弯弯的月亮在水面跃动。崔炳桢心狠狠悸动，也莫名其妙跟着他笑，笑着笑着就低头去亲他眼尾，嗓音含糊：“……以后多笑笑，好看。”
那点醋意也就飞走了，或者说是被压下去了。
采访进行到最后，有记者问：“粉丝们都很好奇Vice长什么样啊，其实我也想问，您什么时候会露脸呢？还是说就这样保持神秘？”
“我知道大家对我的长相充斥了太多幻想，我只能说我中规中矩，不会让粉丝太失望吧。”
相比起曾经的沉默内敛，如今Vice更加游刃有余，也适应了闪光灯下的生活，甚至开起了玩笑，“所以，大家想看到我的真实模样吗？”
现场还有些粉丝在欢呼，叫喊着他的名字，弹幕被粉丝占据了，金恩施也不免有点好奇，头盔下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呢？
崔炳桢看着那个人，眉毛一点点皱起，在见到真正的脸庞后，疑惑一闪而过。
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啊啊啊Vice好帅！！”
“天呐，长成这样还要戴头盔吗？但凡早露脸呢！”
确实是一张很帅的脸，比较有特色，野生眉，丹凤眼，锋利得伤人。Beta腋间夹着头盔，闷出了点汗，往后抹了把头发，眉眼英气逼人。
闪光灯咔嚓咔嚓接连不断地亮起。
不对，崔炳桢眼神锐利，将他从头到尾审视一遍，挑剔至极，最后得出结论：Vice绝对不是天然脸。
眼尾垂下的弧度，提起的唇角，所有细节都表明对方可能do过脸，至于是不是微do就不知道了。
但总归是帅的，只是对方带给他的熟悉感若有若无。崔炳桢没纠结太久，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骄傲地想，果然还是他这种天然脸更胜一筹。
幸好金恩施只是单纯看看，没有关注Vice，不然崔炳桢可能会气到当晚把Vice的tubo账号给封禁七天。
当然，他也没忘把这个发现告诉金恩施。
“有这回事吗？”金恩施对着Vice的露脸照仔仔细细地看，硬是没看出什么来，最后只得归结于男人的妒忌心。
……
考完编程，金恩施从考场出来，准备去首大附近一家咖啡店复习接下来的功课。
朴今延几人根本不用考试，期末周各自在自家公司上班，不然不会让他一个人。
一只不明生物飞快从脚边窜了过去，金恩施正惊讶，身后有人不小心撞了上来，背包落到了地面。
“不好意思，同学，你没事吧？”
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个Beta，胸膛温暖宽厚，金恩施撞上去还有点发疼。
只不过声音听着好熟悉，像是……金恩施一转头，对上帽檐下的那双丹凤眼，眨眨眼，慢半拍地说话：“Vice……？”
Beta手掌扶住了他的肩，手指微不可查地缩紧，眼睛带笑，声音莫名的颤抖，“……啊，是你啊。”
“金恩施”三个字在喉头嗫嚅，没说出来。
几分钟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
那只不明生物原来是一条柯基犬，被Beta扯紧了牵引绳，只能在桌下打转，最后一屁.股窝在金恩施小腿边。
“好久不见，原来你还记得我。”Vice，或者说莫成勋，眼睛一瞬不眨，贪婪地注视面前的人，喉咙干.涩，“我记得你找我签过名。”
金恩施比他更诧异，捧着卡布奇诺取暖，迟疑地说道，“我当然记得你啊，Vice。”
不，不一样。莫成勋知道自己现在心跳过快，远远超出赛车时的频率，但他无暇顾及。重新见到Alpha的惊喜冲昏了他的头脑，甚至不在乎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咽了口口水，眼睛触及对方精致立体的眉眼，心脏猛地一缩。
阿西，他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很丑很不自在？！早知道、早知道就穿得正式一些了！
莫成勋挺直的腰有缓缓弯下的趋势，他低了低头，恨不得现在钻进地缝藏起来。自己一定很丑吧，动过针的脸不配被Alpha注视……可心里有个声音又在卑微地祈祷，求求了，让他多看一眼吧！
其实Beta本身长得也算小帅，只是在那几年压抑的时光里，他近乎疯魔地想要变得更好看，所以不惜花大代价微整形，让自己的脸更符合大众审美。
至少，在崔炳桢面前也不遑多让，让金恩施看一眼就无法忘掉。
想到前者，莫成勋看似温和的眼神里划过一抹狠毒。
金恩施却没看出他掩藏在深处的情绪，只把他当成一个随和的赛车明星，从书包里拿出纸笔，礼貌地问：“可以请你帮我签名吗？”
“好啊。”在脑海里演练过上千遍的动作，莫成勋完成得很快，还多写了几张，“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谢谢。”
金恩施收好签名，抿了口咖啡，Vice则努力挑起话题，顺理成章地，他们聊了很久。
金恩施由此了解到很多业内趣事，还有关于Vice本人，高中也是在世新上学，但他却没有印象。
一直到临走前，Vice都还不舍地看着他，最后主动加上他的联系方式。
幸好这家咖啡店人不多，没多少人看到Vice，也没引起什么轰动。金恩施慢悠悠喝完咖啡，复习剩下的进度。
他并不知道，本该离去的人就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他的身影。
而躲在暗处的，还有其他的不知名的人，亮光无声地闪了闪，随后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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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想了想，还是把莫成勋的戏份写了吧，毕竟前面的前面就提到过他了
第54章 误会
Vice的影响力比金恩施预想的还要大, 露脸后，在地铁站、商场等地方都能见到他的宣传图，堪比流量明星。
而Vice也确实接了一些代言, 不过据他本人所说这只是拓展业务。
所以当对方出现在同一家高档餐厅, 还是令金恩施感到意外。彼时期末考刚结束，陈助便来接他，驱车前往早已约定好的地点。
“金先生，让您久等了。”
陈助推开门, 对里面的男人点一点头，说道。
金恩施一进门便注意到坐主位的金允闵。对方嘴角噙着笑，姿态优雅地斟茶，罕见地穿了舒适的休闲服，显得身体修长矫健，恍若年轻健美的猎豹。
“您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他落座于男人身侧，歪了下头, “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吗？”
金允闵狭长的双眼轻轻眯了眯, 暗光流转, 将热茶推向他：“见到小恩就很开心。”
刚坐下没多久，陈助又一次推门, 这次她身后站着金恩施前几天才见过的人。
Vice？金恩施有些疑惑, 他来做什么？
莫成勋看着Alpha微微睁大的黑色眼睛，唇角有些僵硬地往上扬，脑海思索自己今天的穿搭到底能不能让对方满意，同时开口：“又见面了。”
“扣、扣！”
金允闵脸上的笑消失了，手指不紧不慢敲打桌面，目光扫过他，话语里听不出端倪, “小恩，他是赛车手Vice，真名莫成勋，你们应该早就认识。”
话落，莫成勋走上前来，微一弯腰，“金议员。”
“不用拘束，坐吧。”
金允闵按铃，侍应生鱼贯而入，很快将菜肴上齐，琳琅满目。
金恩施一面吃金允闵夹给自己的菜，一面猜测对面Beta的来意，但他也没主动问。直到用餐用到一半，金允闵才提及。
TR新研发出的抑制剂销售额并没有达到公司预期，而且WO近期也对这方面有所作为，TR市场份额一度缩水。
与TR利益深度绑定的金允闵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于是他找到了热度高居不下的莫成勋，让对方作为TR产品的代言人。说白了就是我给你资源和资本，你给我名气和流量，对双方都有利。
但其实更重要的，是金允闵想扶持一个能与朴今延等人对峙的人，毕竟那些人像苍蝇一般围在小恩身边……太碍眼了啊。
得逐一击破才行。
世新那些事，金允闵比谁都看得清楚，这个人选也是思考良久后才选中的。
面对这一要求，莫成勋无法拒绝，他太想靠近金恩施了……甚至连报复的念头都被放在第二位，毕竟从前他最恨的便是给予崔炳桢无限底气的TR技术集团。
“小恩，以后你总要接手和TR的合作，不如先和Vice多相处，彼此了解一下。”金允闵抿一口清茶润喉，压下那股莫名的酸意，另一只手握拳抵.在腿上，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