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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书屋 > 穿越重生 > 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 > 第112章
  皇帝冷哼一声:“他说除你以外,谁也不要。你好手段,忘了之前我同你说过什么?”
  淑妃开着玩笑,道:“子钰在外为您办事,您怎么好意思吓唬他的人?”
  皇帝转阴为晴,指着顾筠道:“起来吧,子钰非要你,我能把他怎么着?只是子钰至今没有子嗣,令我着实担忧。你要努力,限你明年就有喜事报于我听。”
  顾筠:“……”
  那你等不到了,你到死都等不到了。
  当天夜里,皇帝赐宴,顾筠留下吃了晚饭。皇帝的饭比东宫的饭好吃,唯一让他不快的是,皇帝自己喜好喝酒就罢了,他喝的是御医调配的养生酒,还要旁人作陪。顾筠喝了几杯,喝醉了,趴在桌上,皇帝给黄大监使了一个眼神。
  黄大监便道:“我送顾次妃回东宫。”说罢,把顾筠扶了起来,走向外头。张掌设不被允许进来服侍。
  淑妃担忧看去,看了一息,忧心皇帝看出自己偏向太子他们,收回视线,笑着陪着皇帝借着喝酒。
  黄大监把顾筠扶出大殿,往前走了两步,到走廊下方的树荫之处,低声询问:“太子殿下平日里有没有可疑举动?”
  顾筠:“咕噜噜。”
  黄大监:“?”
  黄大监:“顾次妃?”他晃了晃顾筠。
  顾筠:“哇——”他扭头要吐。黄大监立刻合上他的嘴,一面擦汗,一面把他交给自己徒弟,示意对方把顾筠带给张掌设。
  “真是的,酒量真差。”黄大监吐槽道,挥动拂尘。
  徒弟应好,这个徒弟正是上次送画像的小太监。
  因为同赵禾私下聚过,他对东宫的人,算是客气,安安稳稳把顾筠送到张掌设手里,看到对方把人扶上步撵,方才离开。
  步撵来到僻静地方,醉到话都不能回的人睁开了眼,眸子清亮,分明没有多少醉意。
  他睁了会眼,又重新闭上了,步撵摇摇晃晃,叫他头晕。
  等到步撵走出一段路,看着四下都在摇晃的景物,他才意识到不是步撵摇晃得他头疼,而是他彻底醉了。宫廷御酒后劲太大,直到现在,滞后的醉意才一股一股涌来。他这种没有喝过的人,真的把控不好度。
  狗皇帝。
  他在心里把皇帝骂得狗血淋头,有些分不清天地,觉得自己飘在一片云里。
  听说到了地方,有人从旁伸手,他便顺势握着对方的手,下了步撵。飘飘荡荡走上两步,他被人握住腰,托住臀,抱了起来。
  张掌设力气这么大了?
  不是,这个姿势?
  顾筠按动疼得像是针扎的两边太阳穴,低头看去,看到一片乌黑的头发,往后一仰,后背被人掌住了。有人在他耳边骂道:“酒鬼。”
  顾筠此刻再看,便看到一截高挺的鼻梁,结合熟悉的声音,他认出了对方是谁,朝恹。对方衣服微润,刚从什么潮湿的地方回来。
  既然是对方,那就没有顾忌了。
  顾筠晕乎乎地想,两条长腿还垂着,不太舒服,他扒住对方肩膀,在对方怀里蹭上一截,抬腿环住对方的劲腰。
  朝恹被他蹭得浑身血液都燥了起来,闭了闭眼,他箍紧了人,哑着声音,道:“老实点。”对方抱住他的脖子,老老实实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
  朝恹轻轻呼了一口气,朝春和殿偏殿走去,他这口气还是出早了,行至半路,顾筠窸窸窣窣地开始作妖,他撑着他的肩膀,拉出一点距离,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做什么?”朝恹把他往自己怀里按,意图杜绝对方的小动作。
  对方的手被压在两人腹部,还在不停地摸。
  朝恹:“?”
  朝恹道:“你在摸什么?”
  顾筠收手,趴回他的肩上,他的耳边传来对方绵长的气息,不过片刻,对方呢喃道:“没鼓,没有宝宝,吓人。”
  朝恹皱起眉头,道:“什么?”
  顾筠提高声量,道:“我不会给你生宝宝。”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朝恹:“…………………………………………”
  .
  第102章
  朝恹:“……”
  .
  第二天早上。
  顾筠顶着被子,盘坐在床,目光呆滞。酒品一般的酒鬼想起喝醉酒后,大部分事情。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自己的话——我不会给你生宝宝。
  我不会给你生宝宝。
  我不……生宝宝。
  我……宝宝。
  顾筠万念俱灰地倒在床上,拿枕头捂住自己脑袋,杀了他吧,他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顾筠把自己捂得出不过气,正在此刻,房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掀起枕头一角,朝房门口看去,朝恹穿戴整齐,站在房门口,修长如竹的手指弓起,方才敲了门,他的手指距离房门很近,正欲收回。
  这人虽然顾筠总在心里嘀咕对方是个狗东西,但是对方的动物形态更接近于蛇,立在原地静静看人时,黑眸深不见底,阴郁之息仿佛山岳,排山倒海地压来,令人有种被吞入腹中,肌肉一寸寸绞碎骨头,胃酸一点点腐蚀血肉的恐怖。
  顾筠:“……”
  被他迫害的对象来了。
  这是要找他算账吗?
  可是对方不是已经算过账了吗?
  顾筠记得自己当时说了那话后,朝恹当时没有发作,这是不许其他人乱传,要将听到的话烂在肚子里,等到回到暖阁,把他放到床榻上面,方才说道:
  “现在不会,以后会。毕竟我喜欢强人所难。”对方的声音发凉,不难听出恼意。
  他当时倒也敏锐,察觉到威胁,一个劲往被子里拱,可惜没有拱过对方手速,被捉住脚踝,拉了出来,整条背脊被对方像撸猫一样从头揉到尾。
  他起先是觉得痒,笑着躲闪,躲闪不开,憋出眼泪,又踹又打,再后来整个人都像水一样软了下来,歪着头看对方,眼里盛着一片雾水,尾部发红。
  对方停了手,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他。
  那是什么感觉,他并不清楚,但感觉全身筋骨都软下来,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虽然如此,但对方之前却已报过仇了。
  如果报过仇了,再来寻仇,未免太过小心眼。
  顾筠眼珠转着,朝手臂上一看,单薄一层中衣。他头皮一紧,在过分安逸的环境与尴尬的回忆之间,察觉被他忽略的事情,他动了动脚,温暖被窝里面,也是一层单薄中裤。
  昨天晚上有人给他脱了外衣。
  是谁?
  顾筠视线定在朝恹身上,朝恹走了进来,弯下了腰,朝他伸手。
  顾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朝恹道:“看来酒醒后,没有后遗症。”
  他的面色如常,看来不是他给自己换的衣服。那是谁?张掌设?顾筠松开对方的手,慢慢把脸埋在床单上面,新换的床单,温暖柔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慢慢嗅着,想着事情,竟然如朝恹所言,出现后遗症了。
  他有些头疼了。
  .
  顾筠爬了起来,沐浴一番,擦去水珠,去拿衣服。
  背对着他的正衣冠铜镜里面映出纤秾有度的修长身影,雪白薄背上面,背脊从脖颈到尾骨像是刮了痧一样,红了一片,连带着蝴蝶骨处和后腿根处也红了。
  但他没有注意到。
  他穿好衣服,来在院中,缩在竹藤椅上,晒着太阳,慢吞吞喝着甜丝丝的蜂蜜水。
  张掌设拿着厚厚巾帕,给他擦着微湿的头发。
  顾筠喝完蜂蜜水,感觉好受一些,询问张掌设,昨晚是不是她给自己脱的外衣。
  张掌设一口否认了,她说:“我们倒是想要插手,但殿下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对了,殿下还亲自给您擦拭了脸和手脚。”
  顾筠:“……”
  顾筠把杯子往张掌设手头一放,扯过对方手中巾帕,前去寻找朝恹。
  朝恹现在还在东宫,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往常这个点儿,即便没有早朝,也到了办公之地。
  顾筠找到朝恹之时,对方正在文华殿跟东宫属官议事。顾筠靠近了一点,殿内的声音清晰传了出来,立在门外的赵禾等人,见此,只当没有看见。
  朝恹和东宫属官正在商量如何预防漕河结冰之事。
  这是三件事情中的一件——河道坚冰。
  顾筠听到他们说:天再冷几日,漕河就会出现薄冰了。现在已经敲定了几个防止结冰的方案,不过就目前执行下来,耗费成本有点大。
  不如撤了,等到结冰之时,使用人力破冰。
  正好那时流民来了,把那些安顿下来的流民,安排过来做事,每日以粮结账。既解决了人力问题,又解决了潜在暴乱问题。流民没有事情做,很容易暴动,惹出乱子……
  ……
  议会开完,已经临近中午。
  朝恹按着眉心,出了文华殿,只一眼便看到靠在墙边,快要睡着的顾筠。